“本宫素来体弱, 到了冬日爱生病一些,林小姐不必送了。”萧唐轻咳了两声,坐上了轿辇时眼睛已然微阖,显然是有些力竭。
轿辇抬起,萧唐本已裹好了斗篷,却听低沉的声音在轿辇旁响起:“太子留步。”
萧唐睁眼看向了轿旁站着的人,那日初见,本以为在这以后是萧瑾拉拢的多,西南之地自成一体,并不必搅到京城的浑水之中,所以极难拉拢,他若是贸然开口,只怕会打草惊蛇,本以为那日过后他二人便无交集,却不想会有赐婚一事。
林家小姐一看便是生性直白之人,护国公也不会如此莽撞,城门口初见便知护国公对其子的意见格外的听从几分,赐婚之事只怕是有这人的手笔。
他到底意欲何为?
萧唐抬手,轿辇落下,他开口问道:“世子有何事要说?”
林肃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到了他的面前道:“既是未来的亲家,太子的身体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这是从西南来的好药,太子可着人验过后调理一下身体。”
既是想做皇帝,身体的底子一定要调理好,年年反复,身体会从底部彻底亏空,所以他才会在登基后苦苦煎熬,三年而逝。
萧唐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也是遍访名医,明里暗里寻了不少,皆是说伤了根底,再不能好,西南之地多军伍,大夫多治外伤,这药也未必能够治得好。
不管他目的为何,京城中能有这份心的人寥寥无几。
萧唐接过了那玉瓶,寒冬腊月中那瓶上还带着这人的体温,倒像是暖玉的材质一样:“多谢世子,告辞。”
轿辇再度抬起,顺着残雪的道路远远离去,林肃看了两眼,林婷儿皱着脸站在他旁边道:“哥,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