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忙上前查看,军士竟无一人带伤,只损失三匹战马,不禁大喜,对伍国定笑道:“你这屠夫,今日也知用计。”
伍国定咧嘴大笑:“若不长进,如何对得起将军栽培。”
原乡突然一声惊呼:“巧官!”
文锦也惊醒,大叫一声:“独孤不归!”
众人忙上马,向独孤不归家中狂奔而去。
不归正与两名黑衣人于院外苦斗,三人均已带伤,血染襟袍。湘柳手握短剑,站在房内塌前,护卫巧官。
文锦不及多言,指挥军士,集结成阵,便率队冲锋。
黑衣人早已力竭,重阵冲击之下,如狂浪击沙,一掩而过,尽数斩杀。
文锦开怀大笑:“今日方知,重阵冲击之下,任你武功盖世,也是狗屁!”
“待我伤好如初,你再带你狗屁重阵,领教我武功的情趣。” 不归不忿,冷冷说道。
湘柳心中石头落地,在一旁嫣然笑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你二人还有心思小儿斗口。”
文锦怒道:“我无心之言,他竟恶语相向!”
“你先出口伤人。” 不归不依不饶。
湘柳眼神便扫向不归,不归心中畏惧,不再言语。
众人大笑不已,文锦更是乐不可支,不归愈加愤怒,待要发作,看了看湘柳,只能偃旗息鼓。
文锦抬头看看天色,笑谓湘柳:“又到午饭之时,烦劳夫人为我等整治午餐。”
不归勃然大怒:“我为你救人,你混我两餐饭食,如此行径,与奸佞小人何异?”
湘柳再也忍俊不禁,咯咯笑道:“我倒有心相助,奈何你军士过百,我实在难为无米之炊。”
文锦笑答:“是我考虑不周。“ 转身命伍国定:“你带人采买酒水熟食,今日在这桃林之中,跟兄弟们痛饮一醉。”
军士欢呼雀跃,不归却愤而阻止:“十里桃林,落英缤纷,湘柳之最爱,你竟敢作酒肉之地。”
湘柳却笑道:“你等兄弟在此聚义,我却甚是欢喜。”
国定早已带人飞马而去。
秋阳当空,暑热蒸腾而起,桃林之下,清风阵阵吹来,浑身燥汗,一落而尽。
独孤不归表面阻止,内心却向往不已,见湘柳首肯,便大摆筵席,将家中仅有的桌子,放到桃林正中安席。
文锦尊不归夫妇坐了首位,原乡次之,巧官经湘柳巧手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勉强躺坐于原乡身旁,自己下首相陪,命伍国定与段义坐原乡二人对席。
其余军士,八人一阵,皆席地而坐。
伍国定与段义不敢与文锦同桌共坐,双双背手侍立在其身后。
不归不屑:“上下尊卑,皆是狗屁,在我家里,尽管端杯便饮,举箸便吃。”
文锦也笑:“今日桃林之下,要的就是兄弟情义,你二人战战兢兢,有何意趣。”
二人方肃然坐下。
安席已毕,文锦便命开席,不归不忿:“在我家中,便是我之家宴,当由我来开席。”
文锦笑而不语,举手相让,不归方朗声说道:“众位兄弟,酒菜虽陋,不归情义却浓,请尽情吃好,喝好。”
说完,他举起酒碗,团团作揖,自己先干为敬。
四周军士却岿然不动,齐齐望着文锦,文锦心中暗笑,将手一挥:“主人如此盛情,我等不可相负。”说罢,举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