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强词夺理,天周更加怒不可遏,突然冷笑一声,咬牙说道:“好,甚好,你竟是跟朕打擂台来了!朕问你,你在孔府,以朕之名祭拜孔子,行三跪九叩之礼,可是有的?你东征途中,下令军士,如果落单,可就地向宴军投降,可是有的?你口出狂言,说要平定中原,可是有的?”
文锦并不惧怕,朗声答道:“回皇上,都是有的,那都是箭在弦上,情非得已,皇上若以此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天周一口便打断他:“大言不惭,哓哓置辩,丧心病狂,厚颜无耻,你给朕,给朕……”
二皇子见皇帝震怒,已经口不择言,忙疾行几步,跪到天周身前,苦苦劝道:“父皇,奋威将军有大功于朝廷,虽然欺君,并非死罪,请皇上息怒。”
听他之言,天周更是暴怒,便大喝一声:“宇文化成!”
“臣在!” 宇文化成浑身一颤,忙跪地听命。
“这就是你教训的好儿子?你给朕领去殿外,好生训斥!”
“臣领旨。” 宇文化成脸色雪白,快步走到文锦身旁,拉着文锦便退了出去。
慕华博早已面如土色,忙跪下叩头道:“皇上,文锦是臣侄子,臣平日教训不周,请皇上一并治罪。”
“你住口!朕这就要说到你,此次东征,你毫无建树,竟然让朕陷入宴军重重包围,简直是无能之至,若不是拓巴忍力挽狂澜,朕差点回不了京城!着免去慕华博安东侯爵位。”
他突然停住,一声叹息,仿佛于心不忍:“唉!俸禄暂且保留,你回家养老去吧。”
他一通发作之后,众臣鸦雀无声,殿中一片死寂,乞伏仕却疾步向前,至殿中一摆袍角跪了下去,奏道:“皇上息怒,还请收回成命,慕华博劳苦功高,是我朝名将,并非无能之辈,皇上今日必是倦了,请陛下暂且歇息一晚,明日再议此事如何?”
天周冷冷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他不是无能之辈,你如何知道?想必你们是惺惺相惜!朕东征之时,你留守京师,成日所干何事?三皇子正殿行凶,你为何不阻拦?你也给朕退下,闭门思过一个月。”
看着慕华博与乞伏仕颤颤巍巍退下,天周突然趣味索然,无力地一挥手,命道:“今日且如此,散朝!”
众臣惊怔不已,忙抬头往御座看去,天周已经愤然走下御座,从角门向后宫走去,众臣这才起身,缓缓向殿外退去,门外寒风呼啸,人人却都汗湿重衣。
乞伏如之随众人退出殿外,见宇文化成还在训斥文锦,便上前揶揄道:“司徒大人,已经退朝了,回去吧。”
又对文锦说道:“好好一次朝会,让你搅得不成体统,我还揣着东征有功人员名册,准备奏报皇上请赏,现在找谁说理去,你这家伙,早上出门太早,撞鬼了吗?”
文锦淡然一笑:“你爹就是太尉,把名册给他不是一样?”
如之叹了一口气:“他闭门思过一个月,还说什么名册?”
文锦哼了一声:“愚蠢!一个月打什么紧?年关快到了,即便不闭门思过,又能做什么事?明日我闺女认干爹,你总不至于不来吧?”
如之呵呵一笑:“你今日挨训,明日正好看你笑话,我为何不去?”
闪眼见两位皇子从殿中联袂而出,众人都躬身一揖,二皇子却不理会,径直走到文锦身旁,劝道:“奋威将军不必气馁,皇上今日气性不好,心中其实很欣赏你的,此次救灾,你向本王捐资五千两,我已禀报皇上,皇上甚是欣慰。”
听他此话,三皇子便奇怪地看了文锦一眼,文锦脸一红,忙解释:“二殿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