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笑道:“我去执金吾衙门询问案情,顺道拜访各位老臣,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宇文化成叹了口气,说道:“臣老了,不中用了,那日三殿下抚慰璧侯,访了文锦,又拜了太尉,偏偏不来看望老臣!”
二皇子见他如此,不禁笑了:“本王今日不是来了?司徒大人何以言老?当日朝会,安东侯被褫夺爵位,太尉闭门思过,文锦狗血淋头,唯司徒大人独善其身,可见大人在皇上心中分量。”
宇文化成目光倏然暗淡,又一笑置之:“臣有何不知?殿下安慰老臣罢了,皇上处罚的,都是有功之臣,没有提及老臣,说明我在皇上心中,已不值一提。”
二皇子心中一颤,也佩服他见事透彻,便微笑道:“大人见识不凡,皇上倒是曾经说过,越是有功之臣,越要时时敲打,方是为君之道!”
宇文化成见他得意,便泼了一瓢冷水:“皇上此话,必定对三殿下也说过,二殿下不必以此为傲。”
见他眼神发呆,宇文化成心中暗笑,又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失落,皇上何其英明,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揭晓谜底,殿下只需勉力而为,自然心想事成。”
二皇子眼中回暖,淡然笑道:“为皇上尽忠,你我臣子本分而已,父皇对司徒大人,还是倚重的。”
他突然心中一动,说道:“司徒大人何不将此次东征故事,编成一部史诗,歌颂皇上的丰功伟业,也为以后作战提供战例,此事父皇必定赞许。”
宇文化成心中一动,眼中闪出惊喜的光,竟起身对二皇子一揖,赞道:“好宏伟的想法,二殿下大手笔!”
二皇子轻轻一笑,突然假装不经意说道:“奋威将军倒是悠闲,璧侯府出了大案,他有重大嫌疑,却有时间为一个叫元彪的仆人准备亲事。”
宇文化成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元彪,他是我府中仆人,他要成亲?我如何不知道?跟谁?”
二皇子奇怪地看着他,嘲笑道:“司徒大人,他已住进文锦府中,你难道一无所知?”
宇文化成恼怒地说道:“谁在造谣生事?元彪是我仆人,当然日日住在我府中,如何住进了文锦府里?”
二皇子哈哈大笑,调侃道:“大人何必当真,我们闲聊而已,今日且如此,我还要去安东侯府走一遭。”
宇文化成也笑道:“甚好,安东侯那里,殿下要好好抚慰,至于我和文锦,殿下放心,出不了差错!”
宇文化成送二皇子出府,边走边漫不经心说道:“殿下密查安东侯与文锦,想必他们已经知道。”
二皇子倏然停住脚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颤声问道:“你何以得知?不,我从未调查任何人,大人休要胡说。”
宇文化成右手一让,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却微笑着说道:“殿下何须如此,你我如今同舟共乘,老臣只是提醒一下,他二人必定已将所作所为,密奏了皇上,否则,不会如此轻易过关!”
二皇子默默点了点头,有点恐惧地看了看宇文化成。
看着二皇子远去的背影,宇文化成也心中隐隐不安,慢慢踱步至正堂,突然心中一沉,扭头看见元庚,便问道:“你儿子元彪呢?”
元庚陪笑道:“大人,元彪这一向都在文锦将军府上,大人要是有事,我唤他回来。”
宇文化成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命令:“不用,给我备轿,去文锦府中。”
宇文化成站在正堂檐下,文锦请他进屋,他却不肯,只问道:“元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