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甚是泼辣,一脚踹在墨香膝窝,墨香普通一声便跪下了,宇文燕却嗔怪道:“轻点!她虽命贱,肚子里有宇文家的骨血!郎中,给病人瞧病!”
她却又指着墨香,骂道:“一向瞧你老实,你却这么不是东西,仗着阿哥软弱,阿爹糊涂,不仅欺负嫂子,还蹬鼻子上脸,奚落我娘。
我娘是谁?锦郎为了她,皇妃都敢顶撞!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外人?要不是我家锦郎顶着,你这宇文府就得关门!
瞧着我娘和嫂子是汉人,你就敢作践她们!
混账东西!”
她停下喘了一口气,又咯咯一笑,脸上竟带了些许狰狞,又骂道:“还是锦郎说得对,隐藏实力,骤而击之,可操全胜,一向让着你,就是要揪你的狐狸尾巴,今日若让我查实你下毒,你去牢里生孩子!”
郎中已经检查完毕,对宇文燕和元庚说道:“这位姑娘中了砒霜,好在量并不大,自己又呕吐不少,毒性尚未深入,吃几剂解毒的药,也就好了,不过身子是虚了,想再怀孕就难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要是再晚半日,可能人就没了。”
宇文燕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墨香骂道:“你好歹毒!都是女人,你也下得去手!若不是墨寒今晨冒死报信,竟然让你得手了!”
墨香跪在地上,吓得簌簌发抖,宇文燕正眼也不瞧她,命道:“元庚,准备轿子,把嫂子抬我府上去,墨寒跟着过去侍候,派人把这小院看好了,别让这个狐狸精跑了!小兴儿,我们走!”
午饭刚过,宇文豹就来到文锦府里,要带柳依依回去,柳依依死活不肯,宇文豹竟在院中对着内宅大声喝骂。
文锦此时已经回府,片刻之后便跟宇文燕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文锦脸色铁青,对宇文豹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便将宇文豹带到书房,关门之后,劈手便给了他一耳光,骂道:“你连燕子也不如!”
宇文豹愣住,随即自嘲地一笑:“是啊,我如何及得上燕子?你锦郎多厉害,燕子多乖巧,我,我算个屁!”
他突然就地蹲下,抱头痛哭不已,嘴里委屈地控诉:“你们都有自己的天地,我的世界全是阴影,不,我就没有自己的世界,全是你们的安排,就连跟墨香,都是她主动的!好,我立不起事,我躲着总行了吧!为何还是不放过我!”
他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独狼垂死的动静,倒把文锦吓了一跳,心便软了,劝道:“她不愿回去休要勉强,回去也是添麻烦,那个墨香,我本来要报桑平,抓她去坐牢,看在她怀了你的骨血,饶她一次;
你此时接回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先按住一头再说吧!只是要小心墨香,不要让她进厨房,最好软禁了她!“
说着,伸手将宇文豹拉了起来,宇文豹不愿看他,只怔怔地出神,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如何懂女人的心思?她只是想争正妻的位子,跟府中其他人又没有怨恨,为何要害他们?”
文锦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回去警告她,她要敢欺负我娘,我不管你是宇文豹,又是什么宇文司徒,我虽不杀女人,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你要觉得憋屈,何不去外地,找个远一点的州郡,做个县吏也好罢。”
宇文豹不屑地笑了一下:“那是我亲娘!真以为我禽兽不如?”
他眼神闪烁不定,沉思片刻,又低头说道:“锦郎如有门道,帮我找个远一点的州郡,我谁也不带,就带顺儿。”
文锦笑了笑,调侃道:“说不定要带上如歌。”
宇文豹这才破涕为笑,说道:“顺儿的事,你还真上心了!”
文锦正要说笑,郑小兴突然在外院大声叫道:“将军,老爷夫人过来了。”
文锦忙拉着宇文豹一起出门,宇文化成带着冯氏已经快走到内宅门口,宇文豹忙叫道:“爹,你如何往人家内宅闯?”
宇文燕听见动静,从柳依依房中走出,快步堵住内宅大门,嘴里嗔道:“爹,懂不懂点规矩?”
冯氏也拉着他,斥道:“有点正经,到正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