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幽深,眸中微微发绿。
他端起酒碗,举头一饮而尽。
醪糟尚温!
“好酒,想不到醪糟也如此大的劲儿!“
文锦笑道。
脑中发沉,无边的睡意潮水般袭遍全身。
身子发软。
蒙汗药!
“叛贼!“
文锦拔剑,向伍国定砍去。
星光黯淡,眼中浮现拓巴睿嘲笑的脸。
伍国定羞愧,自惭。
文锦倒下!
……
……
拓巴睿两日未联络,三皇子隐隐不安。
送走文锦之后,他便让拓巴睿驻守府外,只每日通过采买的仆人联络。
一则打探消息,再则,若事有不虞,免得被人包了饺子,他在外,可径直出城寻文锦。
拓巴睿自小在府中长大,是王府家臣,他的忠心,不容置疑。
两日未联络,要么被人盯住,不敢轻易暴露;
要么有大事,抽不了身;
最恐怖的,是被人除掉了!
思虑两日,他反而释然。
皇权争夺,天下最恐怖的事,对手疯狂反扑,只说明一件事:
父皇传位于我,应该确定无疑!
起身,缓步走出书房,黑云沉沉,天地黄昏。
心中默默记下今天的日子:天周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
还有三日,便是新年。
我的年号,该如何定呢?
门吏匆匆入内禀报:“殿下,右兵卫前来传旨!”
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惊悸不安。
虽有预判,但变起,往往在仓促之间!
生死一瞬,全在圣旨一念之间。
宇文疆来不及等待,已经跟随门吏走了进来,见三皇子要行礼,朗声宣道:“殿下不必拘礼,皇上有命,接殿下入宫!“
阳光破云,冬季变春,心中响起潺潺的流水,花开的声音。
“你若有缘,自然还能再见朕一面。“ 他想起父皇之言。
自己,终究是那个有缘之人!
父皇,终究不辜负自己的信任!
“父皇!“ 三皇子跪地,痛哭失声。
“殿下!“ 宇文疆眼含热泪,扶起三皇子,大声道:”快,皇上已到弥留之际,迟则生变。“
三皇子警醒,迈步便向外走。
“殿下且慢,我陪殿下同去!“
独孤不归!
宇文疆惊异:“你如何在殿下府中?“
不归淡然一笑:“有缘,自会聚到一起,为何是你传旨?“
“都是有缘之人!“ 三皇子笑道。
三人相视一笑,宇文疆将皇帝金牌令箭,交给三皇子。
联袂出门,如对大宾。
今日之三殿下,明日或许是当今皇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皇宫,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