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昨晚,她睡在何处?
疲惫至极,思考,及其奢侈的事情,文锦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
梦中,遇见燕子,燕子,依在他怀里,抚摸他受伤的脸颊,抚摸他疲惫的躯体。
文锦抚着她温玉一般的肌肤,感觉幸福无比。
触感,如此真实,不像在梦里!
文锦睁眼,眼前,是那张丑陋的脸!怀里,是滑如丝绸的玉体!
文锦惊骇不已,却一动不动。
“昨天,你倒在门外,像冰凌似的,我用雪搓遍你全身,直到身体发红,又搂着你睡了一夜,你才暖和过来!”
女子轻语,梦呓一般,吹气如兰:“我不是坏女人,你身子,真结实!”
文锦无语,双臂轻轻使劲,慢慢抱紧了她。
黎明,文锦被疼痛惊醒,女人正在调治他脸上的伤口,专心致志的样子,仿佛文锦脸上,是她全部的岁月天地!
见文锦醒来,女人抿嘴笑了:“你脸上长了一片叶子,柳叶!”
声音如翠鸟一般甜美。
“怕是蜈蚣吧!” 文锦精神大振,只是饥饿难忍,便调侃道。
女人起身,为他盛粥,文锦发现,除了扭曲的脸,女人其实异常美丽,身材窈窕,有型有致,背后观之,竟有鄢妃的神韵。
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患病之后,被人遗弃在此,自生自灭。
饭后,文锦出门,天,已经放晴,风暴肆虐后的天空,显得格外柔情,
天空湛蓝如洗,山间风和日丽,
最冷的冬天过去,
春天,不远了。
女人的茅屋,在一个山坳里,被密密的树林环抱,极目之处,没有人间烟火,茅屋上袅袅的炊烟,好似荒野中的世外桃园。
恍惚之间,文锦觉得,这里,就是家。
文锦上山,做了一副弓箭,短剑已经丢失,弓箭,是必要的武器!
下山,顺手捡了几只冻死的野兔、野鸡。
午饭后,文锦不顾劝阻,又外出捡拾柴火,回家用斧子劈好,沿墙根码成齐整的柴垛,女人生火,做饭,为他递水,给他擦汗。
晚饭有粥,有肉,有女人腌的咸菜,闪烁的火光,印着两张平静的脸,
恬淡,满足!
女人烧水,为文锦擦拭,细细避开身上的伤痕。
夜深,文锦躺进被窝,女人温顺地躺在他身边,小猫一样。
“晚上,挺怕的!” 女人轻语。
文锦用下巴贴她的脸,将她抱在怀里。
一声狼嚎,打破冬夜的平静!
文锦心中一惊,这么冷的天,还有野狼!
又是一声,心中一颤,倏然起身,伸手抓住了床边的弓箭。
不是狼嚎,
人装的!
女人轻轻将他的手拉进被窝,示意他躺下。
“远处村里的老光棍,二癞子,想占我便宜,别理他!” 女人似乎习以为常。
“那你怎么办?”
“第一次闯进房门,我躲在门后打折了他腿,从此以后,不敢进门,只是躲在外面装鬼哭狼嚎,想吓我出去。”
女人自豪地笑。
“每晚都来吗?”
“隔三岔五吧!”
文锦沉思片刻,笑了,
“睡觉,明日再计较。”
第二日晚间,茅屋外,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