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倒也明白,征宪仔细打量着灰衣太监,感觉有点面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偷东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人叫秦狗儿,实在是家里穷,我娘又病了,没钱抓药,这才一时糊涂,干了蠢事,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狗儿跪在地上,头磕得蹦蹦直响,额头的乌青,变成血红一片。
“秦狗儿,是不是会唱曲儿,宇文贵妃挺爱听的那个?” 征宪听他嗓音清脆,忽然想起来了。
“是,正是小人,皇上好记性。“ 秦狗儿绝望的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
征宪回头看着安公公,沉声道:“偷东西,无非就是穷,贵妃娘娘爱听他的曲儿,他功劳就不小,这样,给他长几两俸银,抽几鞭子,放了吧。秦狗儿!“
“奴才在,奴才谢皇上开恩。” 秦狗儿喜笑颜开,连连磕头,太监,是个特殊的工种,如果被赶出宫去,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征宪一句话,等于救他一命。
秦狗儿感激涕零。
“好好唱曲儿,只要能逗贵妃娘娘开心,朕还有重赏!要是再偷东西,那是扫朕的脸,朕剥了你的皮!”
说罢,征宪又回头,阴冷地看着安公公,呵斥道:“朕成立蓝衣卫,不是让他们欺负人的,你要小心了。”
时不时敲打一下蓝衣太监,给灰衣太监一丝希望,压榨太狠,再逼出太监起义,一样会殃及自己这条大鱼,征宪很清楚这个道理,治理天下,其实就是维持平衡,宫里宫外,道理是一样的。
说完,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几人,抬腿便向宇文燕寝宫走去,身后,传来秦狗儿嚎啕大哭、感恩戴德的声音。
皇帝眼神阴冷,安公公吓得心中一缩,看了一眼秦狗儿,又看了看几名蓝衣太监,嗫嚅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斥了一句:“还不快滚!你们这帮狗奴才!”
呸!他们是狗奴才,奴才难道是狗王奴才?
起身,追了上去。
寝殿中,宇文燕正埋头逗孩子,旁边,站着乳汁饱满的奶妈。
听到身后一片跪地的声音,知道皇帝来了,忙回身跪下,叩头道:“臣妃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平身,都平身吧,燕子何必如此,你我难道不是夫妻?私下,不要弄这么多规矩!”
征宪环顾四周,抬手虚扶,命众人平身,随即踱步至床前,一脸笑意看着床上的小皇子,俯下身,就要亲儿子的脸蛋。
小皇子刚刚满月,也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呲啦啦一泡尿,便浇了征宪一脸,征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扮着鬼脸逗小皇子:“你竟敢行刺朕!”
一旁的贴身奶妈洋洋得意,抱着小皇子去更衣去了,宫女见皇帝高兴,也含着笑,递给皇帝热毛巾。
虽是秋天,宫女却眼含春色,俏媚地看着皇帝,嘴里莺莺言语:“皇子虽小,却跟皇上一样龙马精神。”
言下之意,奴婢也想分几滴皇恩。
征宪却毫不理会,伸手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道:“好,甚好,你们侍候贵妃娘娘,侍候小皇子非常好,朕要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