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索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随后问道:“那会不会是‘天与咒缚’?夏油?”

“嗯,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考虑过。”被称作“夏油”的男人摇了摇头,他耸了耸肩膀:“但是很遗憾,并不是。”

“我觉得是这个男人本身的问题,他很特殊,就像是一个‘电阻器’,而阻值趋于无穷大小。大概可以完全隔绝掉咒力的输入。”

“你也知道的吧?一些等级低微的咒灵,如果失去了短暂为他们提供咒力的机会,那么他们就会直接消失。”

“至于高等级的咒灵,就算在他的触碰下不会消失,也约等于丧失了战斗能力,根本无法动用任何术式。”

漏瑚有些惊异地张开嘴巴,露出了黑黝黝的牙齿,他又瞄了一眼照片上,“听起来有些棘手啊,那这个人”

“嗯,后续如果要执行我们在涉谷的计划的话,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一个极大的变数。”

他的眸底变得一片昏暗,像是一滩浓稠到根本无法融化开的黑色墨汁。他再次打量起手里的那份资料,目光紧紧锁在那个勾着嘴角的青年脸上:“所以,这个男人,一定要趁早处理掉。”

他的话音落下,在这片洁净海滩上响彻,很快便被翻腾着的浪花吞没。

而那扇屹立在沙滩之上的房门也被人缓慢地推开。

夏油随即噤声,并且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那份文件。然后,他就是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转而微笑着看向了进入这处空间的来者。

门口站着一个身型娇小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洁白的双脚踏过门框,落于了细软的沙滩之上,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味走了进来。

“早上好,由纪。”夏油抬起手来小幅度地朝着少女挥了挥。

由纪没有理会他的问好,她目光冷淡地四下张望着,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随着她面无表情的脸骤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