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白低头,才发现自己光着脚。
这段戏简遥看了好几遍,演完以后半天无法回神,他抱着水杯坐在一边,心头沉甸甸的。
直到面前出现一块奶糖。
“谢老师。”简遥小声叫他,谢祁年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看他剥开糖纸。
奶糖很甜,在嘴里慢慢化开,最后化成一根线,把他从有些沉重的故事里带出来,简遥嚼完喝了口水。
“我第一部 戏是战争片,拍了好几场爆炸戏,每一场戏都有几个人杀青,天空全是灰尘,地上有好多红色颜料。”谢祁年缓声说。
简遥问:“会不会很难出戏?”
谢祁年点头,说:“每次拍戏我都觉得剧里的人是真实的,场景也是真实的,经历一遍,就像在别人的人生里走个过场,再加上新人很容易从体验派入手,所以那段时间非常难受。”
“那怎么才能把真实世界和戏剥离呢?”简遥继续问,他现在确实有点苦恼。
谢祁年声音温煦,如同合格的老师循循善诱:“可以给自己设一个锚点,或者提醒物,看到它就提醒自己可以出戏了,你试试看?”
“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谢祁年点头。
简遥思索了一阵,还真想到了,他低头把刚才的糖纸叠成了千纸鹤的形状,递给谢祁年:“用这个可以吗?以后只要谢老师拿出来,我就努力出戏,让自己回到真实生活。”
谢祁年把千纸鹤拿过来,他发现,简遥叠的模样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中间背脊处是鼓起来的,圆圆胖胖,尾巴比别人短。
他看了半晌觉得眼熟,才想起自己家门钥匙上有个不锈钢小挂件,就是这样的形状,身边工作人员有看见的,还问他是在哪里买的。
“胖胖的挺可爱,我家孩子肯定喜欢,我上次还特意上网去查,发现没有这个款式,老大,你这个是单独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