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白和沈伯远有很多天没有见面,后来沈伯远回来了,苏柚白却经常外出,有时候连晚上也不在家。
苏柚白学着哥哥的样子和政商两界打交道,晚饭顿顿推杯换盏,这天他喝酒太多,被管事接回沈伯远家里,他喝得醉醺醺的,吐了一地,沈伯远让管事先回去,自己独自照顾他。
苏柚白折腾了很久才勉强躺在床上,拽着沈伯远的衣角叫他的名字,不让他走,半梦半醒之间,苏柚白还在问他,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其实他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但他克制住了,没有问出来。
沈伯远衣服上有股暖香,他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也许知道他醉得不清,沈伯远没有用力扯开他,两个人依偎到天明。
第二天,苏柚白醒过来,看到沈伯远在煮粥,他们回到了过去的样子,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在伪装。
只不过沈伯远伪装得很好,甚至给了苏柚白温情的错觉,他在他靠近时没有拒绝,苏柚白给他带了一束向日葵,他给苏柚白做了一桌菜,仿佛礼尚往来。
就在饭桌上,沈伯远说:“柚白,我要走了。”
苏柚白一怔,问:“你要去哪里?”
沈伯远看着他,沉默片刻:“去中部,我将《新世纪》转给了新闻社,以后它会是抗战的宣传口,中部新闻前线需要我。”
他又说:“柚白,从南边战斗情况来看,潞城也不安全,你……北上吧,不要靠近沿海地区。”
苏柚白默默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沈伯远不敢看他,先移开了视线。
“你看到这束向日葵了吗?”
沈伯远眼中有惊讶,他不知道苏柚白为什么提起这个。
一片寂静里,苏柚白继续往下说:“潞城很多花店都关了,虽然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我走了很久都没买到,你知道我在哪里找到了吗?”
沈伯远看向他,苏柚白笑了一下,带着凄凉颜色:“我家后院,去年我买了一些种子种着玩,今年却长出来了,我当时想,老宅被火烧掉了,幸好没有点着后院。”
他忽然觉得眼前模糊,用手一摸,原来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