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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程闫夏踩着铃声与老师前后脚进了教室。书包随便往桌上一扔,然后趴在桌上。
嵇在桑嘴里的哈欠要出不出,正好被打断。
不上不下的,很不是滋味。
他闷哼一声,探头去看桌上的人。
那么大一个委委屈屈缩在桌角,侧着脸趴着,眼角是清晰可见的黑眼圈。无精打采,一股颓靡的姿态。
一大早,火气有点大啊。
程闫夏闭目,耳旁嘲哳的声音里夹杂了一道柔和如四月春风的暖声。
他细细分辨着,终于在失眠了大半个晚上后重新入睡。
“程哥这是咋的了?”嵇在桑抓了抓硬茬茬的脑壳。
裴予踢他:“小声点。我看又是睡不着了。”
“也对。看这样子就是。”
“程哥也太脆弱了,我都能睡着。”嵇在桑颓然道,“七八岁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程哥怎么还没忘啊。”
“你他妈的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裴予怀疑是不是那时候他脑子里被放了血,所以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