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身形被阴影笼罩。
明楉唇紧抿,故作镇定。
可身后的人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站得过于近了,只随意瞥一眼他手中的杯子, 来了一句:“他喜欢喝纯开的水。”
明楉吸吸鼻子,弯腰去接水。
程闫夏就站在他的后面,眸光犹如实质掠过被毛衣遮了一半的细瘦脖颈。太瘦了, 骨头有几块都看得清。
目光移到袖子盖住的手, 手腕秀气, 他一手能捏住两个。手很白,甚至有种不见阳光的病态感的白。而手背上扎了针的乌青就尤为明显。
黑眸微冷。
明楉侧身刚好撞入那冰凉的视线之中,指尖宛若被烫了一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躲什么?你还会怕我吗?”程闫夏顺直接过。在看清是嵇在桑的,面色不怎么好。
程闫夏看了眼还杵在自己座位边当傻子的嵇在桑,语气淡淡:“水杯。”
嵇在桑几步上前:“哦哦,程哥,谢谢。”
错手之间,明楉已经接好了自己的。刚偏身还没走,程闫夏直接在边上弯腰下去。
男孩身形高,带着十七八岁大男生特有的结实。这样猛地压下来,肩背宽阔,衣下的肌肉都能辨别几许。
远看着,明楉仿佛是被他拢了一半。
明楉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角。
卫遥一直注意着这边。见状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几乎抓着桌沿挠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他笑得却像个纯正的大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