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的打击。
程闫夏瞳深如墨。这样的反映,是程闫夏从未曾见过的。被亲人背叛,被父母抛弃,还有呢……
光斑落在床脚,程闫夏微微曲腿将明楉又往怀中挪了挪。
他矮身,唇角贴在明楉的眉心,兀自容着意识再次在脑中记忆里翻找。
初见明楉,是在高二开学。他当时像被欺负了似的,抱着自己哭得泪流满面。小小一只,他们家的小南瓜看着都比他健壮。
那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喜,失而复得的喜。
指节落在那苍白的小脸上摩挲,程闫夏羽睫低垂。“我……楉楉在找我吗?”
想到万般千般的可能性,程闫夏却是怕了。
怕什么……就像刚刚那胸口升起来的惶恐一般。生生被抽干了三魂七魄,坠入巨大的空白之中。支配不了身体,除了眼前的明楉,什么都变得不真切。
他喉咙干涩,唇启了又合。声音艰涩万分。“之前,楉楉受苦了。”
以前的事儿他不会问,他不能揭开楉楉胸口藏起来的那道伤疤。
胸口渐渐湿润,怀中明楉颤着睫毛。上面又沾着水。像是做噩梦了,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
程闫夏给他擦着,只听清楚了几个「哥哥、老公」的词。
巨大的慌乱之后,程闫夏恢复了基本的冷静。他拍着明楉的后背,想了想,凑在他耳边慢慢哼着低低的曲调。
那是他童年时那艰难入睡的几年,每晚他妈妈宋女士在床前哼的曲子。
……
花坛里的喷洒装置又开始启动,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