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坐着的人型咒灵,另一个咒灵完完全全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布满骨刺、如老鹰般的翅膀,马的身体, 细长得近乎诡异的脖子上是一双斜长邪恶的腥黄色眼眸与薄到几乎没有唇肉的大嘴,而那脖子之上则是属于狼的脑袋。

这一幅尊容看起来不和谐极了, 就像是某个稚童随心所欲地将这些物种的某一部位拼凑在起来。

诡异而又丑陋。

“哟,骨相。”陌生的人型咒灵张开双手,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布满了黑色丝线缝制痕迹, 一条条, 一块块, 仿佛是在告诉我们这里曾经被砍成碎块。

紧接着, 他像是戏谑般地笑着说:“你怎么被一个一年级生打成这幅窝囊样。”

面对他的讥讽,骨相的声音里并没有任何恼怒,他只是口吻淡淡地说:“瞰食,散相,你们来了。”

手中的偷袭动作并有停歇, 仍旧凌厉且刁钻地刺向虎杖。

虎杖面无表情地向后一翻便拉开了距离, 躲过攻击。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明显, 那两个咒灵不约而同地将视线从负了伤的兄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名为瞰食的兽型咒灵张开脖子上的大嘴, 嗓音尖利地问道:“这就是父亲口中的宝贝么?”

“嗯。”

宝贝?

好恶心。

我陡然绿了脸,内心十分嫌弃。

“看起来很普通, ”瞰食用另一双浓郁幽绿的狼眼盯着我,凸起的嘴巴大张着, 晶莹口水慢慢滴落, “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骨相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小腹处的大部分骨头都已经破碎,只剩下脊椎将上半身和下半身连接, 莫名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他走到两位哥哥的身边,理智地提示着瞰食:“她是父亲的。”

“没关系,就算我们吃了她,父亲也不会对我们出手,”散相笑容灿烂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是太谨慎了,亲爱的弟弟。”

骨相沉默着,没有血肉的骷髅头在阳光下如同雕塑一般白惨惨的,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