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很高兴。”北原秀次安慰了一声,马上换了话题详细问道:“中山先生确实有参与境外赌球吧?他赢了多少钱?”

“确实有参与,赢了大约三十五万欧元。”

北原秀次默算了一下,三十五万欧元大概能兑四千三百万日元,在东京都能买一套颇为不错的公寓,也算是一大笔钱了——中山介信看完了比赛,发现自己赢了一笔巨款,想来相当兴奋,说不定还向好朋友龟田义正炫耀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因为这笔钱引来了杀身之祸,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叹了口气问道:“这笔钱会归还给中山先生的遗属吗?”

“当然,有这笔钱、民事赔偿以及保险,中山先生的遗属的生活应该能好过一些。”

北原秀次也觉得不错,但听着那边的人在叫他了,便对村上繁奈又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继续去当他的吉祥物。

他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虽然是起悲剧,但总算行凶的人受到了惩罚,受害者的遗属拿回了钱也能得到一些补偿,基本算是符合普遍认知的社会正义,勉强也算可以接受,但他忙到了下午,村上繁奈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有些奇怪的接了起来,问道:“村上刑事,还有什么事吗?案情还有变化?”

在日本,口供的法律效用很高,想翻供会被认为狡猾和不诚信,那龟田义正在已经认罪的情况下再想翻供那是难如登天,检查官和法官都不会认账,按理说案情其实已经算是结束了。

“没有,不是因为案子,是……是我被调入搜查课了!”村上繁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人感觉像是在说上吊前的遗言。

北原秀次愣了,一时无话可说,而村上繁奈急了:“北原,怎么办?我……我不行的啊!”

她不觉得自己有北原秀次那种敏锐的观察力,脑袋瓜子也不太好使,武力值更是基本没有,并不适合干刑警,但现在被调入搜查课了,算是直面犯罪分子的第一线,感觉八成不是殉职就是什么案子也破不了,最后被上司把脑袋打烂,真的急了。

北原秀次连忙安慰道:“先别急,是因为龟田的案子吗?”

“是啊!北原你不想要那份功劳,我就只能在结案报告里把发现疑点的人写成了我,结果搜查课的课长看了,向人事课要人,要把我从总务部门调职到分署搜查课去……”村上繁奈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她刚被搜查课长和刑事部长分别叫去谈过话,那两位盛赞了她对罪案的非凡嗅觉,认为她是干刑警的好苗子,希望她服从安排,老老实实投入到和犯罪分子做斗争的第一线去,成为一名光荣的刑警。

北原秀次没想到连累了村上繁奈,把这文职小女警害成女刑警了,连忙问道:“那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报告我都交了,改口肯定不行了,现在我不干也得干了!”村上繁奈躲在警署天台上冷静呢,但冷静不下来,疯狂抓头发中——现在改口,上级非把她骂死不可,但她又不能辞职,要想辞起码也要找到长期饭票才能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