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说了么,”李寄勾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看见他第一眼我就有兴趣。”
“你多看我几眼是不是也有兴趣?”姜恩遇作势要把眼镜摘下来:“给你戴戴,看仔细点。”
李寄闭眼:“我不看。”
姜恩遇还真的摘下来给他戴上了,一副金边方框眼镜,质地华贵丝滑,李寄鼻梁挺,戴上之后正正好卡在眼窝,他睁眼歪头冲姜恩遇一笑,明明同样一张脸,看着就是比刚才多了那么点说不上来的邪乎劲儿。
跟只蛊惑人的狐狸一样,笑眯眯看着你,一边摇尾巴,一边伸利爪。
姜恩遇心里郁闷,不说话了,拎起酒瓶跟李寄对撞了一下,李寄很给面子地一口气吹完一瓶,姜恩遇看着还是心里发堵,又启开五瓶塞到他跟前,李寄照喝。
李寄吹瓶时仰起脖子的动作很好看,他脖颈弧度优越,喉结长得也漂亮,而且他喝起来很干净,不会从嘴边漏出酒水,吞咽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娴熟和优雅。
他是从这走出去的人,也是最适合这里的人。
姜恩遇没忍住,点了根烟抽。
李寄连吹五瓶之后打了个酒嗝,手背抹了把嘴,醉意很快涌上来,姜恩遇嘀咕了几句什么,他没听清。
半晌,姜恩遇低低说了句“我去趟厕所”,李寄说好,包间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瘫软在沙发里,仰着脑袋歇了一会儿,头晕得有点难受,胃里也火烧火燎的,闭眼没过多久就渐渐让酒精麻痹了大脑,意识朦胧不清,加上眼镜的眩晕加持,很快让他浅睡了过去。
他打了一会儿呼噜,恍惚间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怀抱圈住自己,以为是梁镀在外面吹夜风太久冻着了,还贴上去给他暖了暖。
他接着被腾空抱起,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这是梁镀第一次抱他时的动作,很熟悉,便让他安心下来。
他喃喃着问了句“去哪儿”,男人没有说话,护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放进了卡宴的后座。
车里响起助眠的轻音乐,温暖热气从空调飘出来,李寄睡得越来越沉,直到男人从后视镜里移开视线,把目光转向了停车场的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