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问题,李寄,”梁镀打断他:“你想那么多没用的,不如先教自己开口。”
李寄眼睛有点红了:“开口什么。”
“开口说,你需要我参与进来,需要我帮忙,”梁镀顿了一下:“说你能爬起来,早晚的事。”
李寄哑着嗓子说:“早晚的事。”
他想上去碰梁镀,梁镀动了动受伤的臂膀,垂眼说:“有伤。”
话落,病房里安静下来。
李寄自己深吸几口气缓了一会儿,胸腔里的酸涩堵得没那么难受之后,他抹去眼角的湿润,低声道:“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自己知道。”梁镀淡淡道。
李寄知道,他也知道。
比起直接杀掉一头猎物,对李珉这样的人来说,让猎物心甘情愿地臣服求饶,才是最有挑战性的竞争方式。
靠十五年来扎根在李寄骨髓深处的心理阴影,靠他一抬手,李寄就会抱头的身体本能反应,来告诉对手,他这辈子都压李寄一头。
没有人可以拯救李寄,除了李寄自己。
如果李寄克服不了这份五岁起就开始生长的恐惧,那他这辈子注定烂在这里,死在这里。
梁镀可以拉着他,但同样,高级猎手之间的竞争往往将重点回归到了猎物本身,比起奋力拽起一个人,更绝对的胜利,应该是当着对手的面,让猎物自己站起来。
让李寄自己克服恐惧,才是游戏胜利的关键。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