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挨了她爸爸的骂之后非但没有立刻道歉认错,反而情绪激动地跟她爸爸吵了起来,气得她爸爸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其实她爸爸不过是说气话而已,但女炮灰却被那句“断绝父女关系”给狠狠刺激到了,当下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并且很有骨气地没有带走家里一分钱。
她甚至断了跟家人的所有联系,孤身去了离家很远的一座城市,让她的家人想找她也找不到——她决定等做出一番成绩后,再风风光光地回家。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一直在他爸爸的保护下长大,周围所有人都奉承她,对她毕恭毕敬,可她不知道的是,要是没了她爸爸,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的学历并没有什么含金量,但她的眼光偏偏高的很,所以她在找工作的过程中屡屡碰壁——好的工作轮不上她,一般的工作她又看不上,好不容易面试上一个薪资还说得过去的工作,她上了两天班之后觉得太累,又给辞了。
后面她又陆续面试了几家,不是嫌弃工资太少,就是觉得工作内容太多,一家都没去成。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创业当老板最靠谱,只是没了爸爸的投资,她的原始资本从哪里来呢?
为了筹措原始资金,她去了夜店工作——这只是权宜之计,夜店来钱快,工作又轻松,对于当下的她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而且她因为长相清纯漂亮,去了一个档次很高的夜店,去那里消遣的人非富即贵,她要是遇上一个肯为她花钱的,还愁没有原始资金吗?
她也确实遇到了一个肯为她花钱的,只不过花的都是小钱,她还没从他身上捞到多少,对方就把她给一脚踹了,理由非常简单:腻味了。
女炮灰大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染上了毒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毒品烧钱,为了买毒品,她不得不选择出台,有时甚至一天要接待好几个客人,发展到后来,她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有时候刚吸完毒,那个劲还没过去,她甚至可以同时接待好几个客人,毒品的吸食方式也从最开始的烟吸和口服发展到后来的静脉注射。
滥交加吸毒时交叉使用针管,女炮灰毫无意外地染上了艾滋。
吸毒已经掏空了她的身子,她又没有按时按量服药,因此艾滋病毒并没有在她身上潜伏多久——她很快就病发了。
艾滋病发离死也就不远了,当时年仅二十二岁的女炮灰就那样毫无尊严地死在那间地下室里。
阮恬在看完整本小说后,又特地回过头去重看了女炮灰的部分。当她看到她的结局时,一方面感慨女炮灰的下场之惨,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陆森的耐心与手段——事实上女炮灰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在陆森的预料和计算之内。
——在小说的后面有提到,其实之前女炮灰找的那些正经工作,即使她自己没有主动辞职,过不了多久也会莫名其妙被炒——陆森有的是办法。
至于那个先是对女炮灰千依百顺,后面又将她一脚踢开的男人,自然也是陆森安排的。
如果当初女炮灰没有离家出走,那么他会继续搞垮她父亲的公司,到时候她还是逃不了去夜店的命运。
阮恬想到这里,后背不禁一阵发凉,她当然知道是女炮灰先作的死,她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不能说是无辜,但很显然,陆森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因为不幸与书中的女炮灰同名同姓,而那名女炮灰的下场又是如此之惨,阮恬难免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醒来后脑子里全是那本小说中关于女炮灰的部分,她被迫回忆了半天的剧情,这时才稍稍走出来一些。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想要看看现在几点了,虽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但她想去图书馆看书,所以还是需要早起去占位子。
她记得她临睡前调了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响,难道是醒得太早了?不应该啊,她这一觉浑浑噩噩的,似乎是睡了很长时间……
手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找到手机,她不得不撑起身子,伸手掀开了枕头。
枕头底下空无一物。
阮恬一下子就清醒了。
目光移到那只被她掀翻的枕头上……不对,那根本不是她的枕头……
她身下的床也不是宿舍窄小的木板床,而是两米宽的豪华大床,床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非常的柔软舒适,她先前躺着的地方是整张床的正中央,而床的四周则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娃娃。其中最打眼的是一个粉红色的火烈鸟,它就放在床头边,两条细长的腿还被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分明不是她的房间,她却对眼前的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