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遥转头看了陆森一眼,松开了手,转而将刘默扔在了地上。
闻讯赶来的班主任一脸错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刘默和一脸淡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靳遥:“这……这这么回事?”
他看着靳遥道:“靳遥,你和刘默有什么矛盾吗?”
靳遥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老师,他想害死陆森,心思这么毒,就算死了也没什么。”
班主任大吃一惊:“这……这是这么一回事?”
靳遥道:“他先是说谎,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告诉我们阮恬在山下水库那边,让我们错误地以为阮恬根本没上白云山,而是一直在山下。可是阮恬和夏芒,明明从下午两点开始,就一直待在那个凉亭里没出来,直到我们六点半左右下山的时候,才遇到她。”
“这是他第一次说谎,第二次,他告诉陆森,说阮恬上了蛇山,可是从始至终,阮恬根本就没有靠近那座蛇山一步。”
“老师,如果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
“还有,陆森在蛇山脚下捡到了一条绿丝巾,那条绿丝巾,跟阮恬现在头上戴着的一模一样,那时候刘默也在场,就是因为受了这条绿丝巾的误导,陆森以为阮恬上了蛇山,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也跟着上了那座蛇山。”
他看了一眼刘默:“但是阮恬自始至终都没去过蛇山—你其实很清楚,对吧?我猜,你早就知道阮恬她们在亭子里睡着了,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至于那条绿丝巾,很明显,既然阮恬根本没有去过蛇山,那么那条绿丝巾,就是有人故意丢在那儿用来误导陆森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阮恬有两条一模一样的绿丝巾,一条戴在头上,另一条丢在了座位附近,你作为她的同桌,很有可能捡到了那条阮恬遗失的丝巾——一切都解释地通。”
这时有一位女生站出来说道:“是,我是那天的值日生,我看到沈默捡起阮恬座位旁的那条绿丝巾了,那时候阮恬不在座位上,我以为他捡了那条丝巾后会还给阮恬,所以也没有过多关注,原来……”
靳遥朝那名女生点了下头,又看向班主任道:“还有,他在陆森上山前给陆森的那个所谓的驱蛇香囊,其实里面装的根本就是诱蛇剂……”
说着低头看向刘默,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然为什么你交给阮恬的那个驱蛇香囊外面没有香囊?而陆森也说夏芒和你后来给阮恬的驱蛇香囊和你在山脚下给陆森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你要是不承认,那我们可以去找卖你香囊的老板问一问,看看你到底买了什么,是只买了驱蛇香囊呢还是驱蛇香囊和诱蛇剂一起都买了,如果是后者,那我倒要请你解释一下,你买那玩意儿做什么?还有,你买的那包诱蛇剂呢,还交的出来么?”
“我……”靳遥这样逻辑严密的质问,刘默根本就招架不了。他抬头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用一种或鄙夷或震惊或厌恶或怨恨的目光看着他——连阮恬也不例外。
他的心理一下子崩溃了,状似癫狂地大叫道:“就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从前的学校他们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转学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用那种眼神看我……”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可以威胁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他?你们扪心自问,要是今天的事我和陆森对调,你们还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么?恐怕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他开脱吧,说不定会以为他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我先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说到底,我才是原罪罢了……”
陆森嗤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搞搞清楚,是你做下这种事所以大家才会讨厌你,换了别人也一样,这叫对事不对人……还有,不是你先想毁了别人给我的信么,所以我才会警告你……我说刘默,你是男人么?是男人就别找借口。”
刘默看着他,就跟疯了一样一直摇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森“啧”了一声,摇头道:“没救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班主任跟警方解释了一下情况,鉴于刘默有故意害人的动机,警方把他带回了警局做笔录以及思想教育,具体后续如何还需要再协商,看陆森方面追不追究,但是转学肯定是免不了了——他不可能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
陆森乐的不再见到他,给警方的诉求是多给他进行思想教育,完了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因为他觉得那小子太阴暗了,心理铁定有点问题,给他多点思想教育,再找几个心理医生看看准没错,最好后面再让他劳改教育一下,不然他不长记性,别以后又干出那种缺德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