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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上愤然退朝的背影,那翻飞的明黄色衣袖,好似也在昭示着太子接下来的处境。仿佛他就如同那因父皇而生的衣袂,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这目之所及那一项不是父皇所赐,即便是这条命他都无法全然做主。

似乎只要这京里的风刮得再大些,就能将他拥有的一切,全数刮走。

他何时才能自己真正地做主?怕是只有坐上那把椅子。

“父皇”

裘匡眸中闪过一丝暗光,说是闭门思过,其实就是软禁,是监管,还是没有期限的监管。

罪己诏?要他写什么罪己诏?裘匡丝毫不觉得,那历史上写了罪己诏的皇帝,就当真显得大度贤明了?反而会一辈子都被后世之人记着。

你瞧,那人因为犯了错逼不得已才写的罪己诏,以此来摆脱罪责。

不,他是太子储君,他没有做错,他要他的威名名留青史响彻中原。这罪己诏不能写!倘若真写了,又岂知父皇会不会顺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如今朝堂之上,也早已不是他太子党独大的局势了。

四月春末,三皇子府。

三殿下跟前最得力的大太监顺子,一大早就红光满面,喜滋滋的模样见谁都带三分笑。即便就立在院子一边候着傅于景晨起锻炼,那外露的喜庆还是不免感染到了周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