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颜盈回来的前几天,颜姞一直在做噩梦。

噩梦里,颜姞看到了颜盈熬不住生活的艰辛,嫁给白河生产队大队长那游手好闲,吃喝嫖都来的小儿子。

倒是过了一段衣食不愁的日子,可是随着高考恢复改革开放,大队长一家子仗着职权,将颜盈当成囚犯一样监禁起来,甚至在颜盈忍受不了逃跑,抓回来时,直接打断了颜盈的腿。

最终颜盈疯了,像个疯子一样整天衣不遮体,蓬头垢面。甚至于,谁都能占她的便宜,最终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死去难产。

反反复复,颜姞总是梦到这个,在她恍惚再也受不了想请假去那白羊生产队瞧瞧看看的时候,颜盈以她梦中完全相反的形象出现。

颜姞松了气,却因此陷入了对老颜家人的否定中。

不过,颜姞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许颜盈离开老颜家,才是对双方都好的。

想明白的颜姞因此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颜尧将张干员请了过来。在他的见证下,颜盈和颜爸、颜妈签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但小百姓不知道啊。

而且还有颜尧、赵春华两口子等着收钱呢,所以颜盈顺顺利利的返回卧室,拎出放在尼龙编织袋里面的饼干盒,从里拿出一叠叠的大团结。

数量一共是3000元。颜盈往回数了230元,剩余的都给了颜爸、颜妈两口子,丢下一句‘余生互不打扰’,就扛着装着简单行李的尼龙编织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颜姞追了出去,让颜盈去她家住。

颜盈笑了笑,倒是挺柔和的道:“大姐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你和姐夫都有三个孩子了,还住在厂子里分配的单人宿舍,哪里有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