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云欣喜若狂,怕是忘了颜盈的提醒,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期待和郭嫒嫒的孩子很久了,再一次忽略了郭嫒嫒那张寡淡无味的小脸,此时此刻多么的苍白,毫无血色。
还是刘老爷、刘夫人癫痫完毕,发现了郭嫒嫒的不对劲。于是乎,在颜盈请了巡捕房的人帮忙,拿着嫁妆单子一一对照搬嫁妆的时候,刘牧云如同一匹不断咆哮的马儿,吼着赶紧请医生。
阖府上下,绝大部分下人的卖身契都在颜盈手心里攥着,刘牧云的咆哮并不管用。只是颜盈心善,随意打发下人去请了小镇专门看妇儿杂症兼卖狗皮膏药的老中医来给郭嫒嫒瞧瞧。
别的不说,最起码保住孩子,让刘牧云全家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可惜,喝过洋墨水、读过几年洋书的新派留学生就是与众不同,根本就不相信老中医。只把人家专门看妇儿杂症兼卖狗皮膏药的老中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言不讳的说,要是再耽误,郭嫒嫒肚子里的孽种会保不住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嫒嫒真爱无敌,爱神丘比特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颜盈:“……”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颜盈呵呵冷笑,发出灵魂一击。“先不说洋人大夫的医术怎么样,只是,刘牧云,这个家都是靠我的嫁妆养着,如今和离书我已落笔,你有钱给你的郭嫒嫒女士看病吗?”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刘牧云直接将炮口对准颜盈,脱口就是一连串的指责,都把颜盈给气笑了。
“我的钱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至于你,还有你们刘家,从今以后别想在姑奶奶这儿占任何便宜。”
颜盈示意伺候的丫鬟给她披上貂皮大衣。雪白的貂皮大衣配上火红似血的开叉旗装,更衬得如玉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