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皇上为哄娘娘开心,能做到这般地步,怕也是头一份独一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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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明,昨夜里那短暂的放松又悉数退了去。

自御花园一行后,桑汀接连两日未曾看到稽晟。

当日他说过会斟酌处理,究竟是怎么个斟酌法却不得而知。

她松下来的那口气,又提起来,好几回跟身边伺候的宫女旁敲侧击的打听,却是都闭口不言,大家伙像是提前说好的一般。

距离三日之约,只还有一日,她心焦父亲,有些等不及了。

这日午后,桑汀估摸着那人快要下朝了,便叫来其阿婆,软着嗓音:“阿婆,我想去找皇上。”

不料其阿婆一反往常的,面露难色,委婉劝慰:“娘娘,您吃了两日的汤药,眼下正是身子要紧的时候,秋后外头风大,可不能轻易出去吹冷风呢。”

桑汀看着她不说话,眼神透着凄凉。

其阿婆不忍心,于是又好生劝:“娘娘,皇上说了,明日要出宫去灯会,叫老奴等此前务必照顾好您,养好身子才能出宫去,您说是不是?”

道理她都懂。

她只是不太敢全然信那夷狄王,若是他拿话诓骗自己,又当如何?如今境况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去试探着套话。

一老一少相对无言。

殿外传来一道清脆声:“皇后娘娘这日子过得好生委屈!”

细听便觉察出其中有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