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良玉嘴角露出不自觉的一丝苦笑,“与他人相比,在下似乎出格太多。”家中长辈们的规劝训斥怒骂压制甚至痛心至恨不成才的鞭打历历在目,即便是身边人不这么对他,他自己也要考虑到家族。
“我家三代为官,虽未至庙堂华贵,却也是渊源颇长,可即便如此,三代之内十数次升迁谪贬,清节如家父,也少不得每日对上对下虚与损费精神。”
温良玉目光逐渐放空,他自小便见得所谓仕途官场如此,难怪如此唏嘘排斥了。
“温兄,世人皆晓读书仕途乃正道,又有哪一处地方是不要损精竭虑的呢?温兄若不走仕途,又想往何处走?”李子期放下手中章稿,加入了进来,只是这话,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温良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世人皆如此,世事皆损耗,便是对吗?”士如风的声音在一时语落的寂默中轻轻响起。
三人听到这话,齐齐抬头看向她。
听到李子期的话,士如风觉得他已想得越加的长远,长远到以她的经历都有着切身体会。
不论是古代还是她所处的现代,又有谁是真正随心所欲地活着的呢?
她卖力读书上学,为了学费生活费够用,争分夺秒地学习拿到奖学金,又马不停蹄地去兼职挣各种外快,毕业后为了安身立命,拼命挣钱工作。
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这其中不论哪一项,过程中总充斥着排他的物欲,身边的大部分人都和自己一样,同样的阶层,同样的需要,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几分真情难得难系,利来利往自己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