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会左翻翻右翻翻,准保翻出点什么好东西来。
还不如干脆让她在主卧玩调光玻璃。
冷水从头顶浇下,他将额前的头发捋起后,瞥眼看到依照大小摆放整齐的洗护用品,油然而生一股烦躁感。
明明是他的东西。
但他不得不承认十分奏效。
而且比起他的状态,用那样真诚的眼神表达心意的她似乎在享受整个过程:从始至终没有焦虑感,也完全不急躁。
情绪的控制是胜负的关键。
如今的他深谙此点——在进行一些相互可退让的谈判时,谁的情绪先被调动。
无论正面还是负面,都有极大可能成为致命的漏洞,以更多的亏损为谈判画上句号。
男人的手指插入后梳的头发中,从额头捋至后颈,挤压出的水分混入流动的水流中,顺着背肌蜿蜒而下。
卧室的冷气开得过低,导致浴室的水汽氤氲反而有些暖意。
他半垂着眼睛盯着瓷砖的缝隙出神思考,银睫三三两两黏成组,卷翘地挑起水珠,又不堪重负地垂落。
半晌,他蜷指抵住额角蓦地笑出声。
他关了水流,转身时眸光微闪烁,捕捉到了只有一层淡淡的水汽的玻璃内侧。
冰冷的玻璃上面因为水汽的攀附,隐隐约约显出一行字。
——「因为我吗?」
呼吸微滞。
五条悟几乎能幻听到少女的手指在上面滑动书写时的轻微声响。
他单臂撑在玻璃上,直勾勾盯着那行字,好几秒后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