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仆二人看起来都颇为淡定,似乎对殿中央燃着的,千金难求的龙涎香习以为常似的。

段榕榕跟着安河下跪行礼,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乱转,她先是飞快地瞥一眼坐在贵妃榻上的贵妃,对方一如她在新岁宴上见到的印象,红衣拖曳,娇俏妩媚。

她微微动了一下目光,却看到了坐在贵妃身边的一袭白衣。

咦?

段榕榕怔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没来得及再仔细打量一番,贵妃雍容的声音已经开口:“公主免礼。”

安河依言站起了身,段榕榕也顺势跟了起来,趁此机会,好好盯着旁边的那人看了一眼。

即使在大冬天也身着一身白裙,眉目间暗含柔弱的女子敏锐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段榕榕霎时一个激灵,不禁露出几分警惕的神色来。

出于小动物的直觉,她对这个女人竖起了警戒雷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让她无法再以平常心去面对她。

那边贵妃已经向安河问了几个问题,段榕榕一边暗搓搓地炸着毛,一边分心去听她们两个的交流。

无非是一些,对惠贵人的逝世表示哀痛,并对安河表达慰问,问的问题也十分废话,什么过得好不好,吃穿用度缺不缺之类的。

段榕榕就十分无语,要是真的关心小公主,早干嘛去了?

说句难听的,四公主过得怎么样,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贵妃娘娘的情报网别是比大膳房厨师养的狗都要迟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