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你啊!”康瑛转身,一副才看清来人的惊恐表情,迅速跑到工头跟前愁眉苦脸地哭诉起来。

康瑛说得像是快要飙泪,自己要死要活搬了一晚上粮, 大冬天头发都汗湿了,才拿了几个铜钱,更是连晚饭都没个着落,现在饿得是两眼昏花。她扯着那工头理论,如同一块狗皮膏药,工头怎么拉都拉不开。

“哎……”工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码头上临时帮工的价钱都是一样的,你少抱怨,眼珠一转又问,你大晚上鬼鬼祟祟溜进仓库又是为何?

此时康瑛已经打好腹稿,说她搬完货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头上的发簪不见了,心想可能先前搬货时发簪勾到了肩上的麻袋,顺势给带了下来,便趁着仓库关门前溜进库房里找找。

“这发簪是我娘生前给我留下的,若是真丢了,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康瑛颇为烦恼地说着,弓下身装作在附近继续翻找,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握着的那支发簪插在手边一只麻袋上。

“大哥,你这不是拿着火把么,帮我照照呗!”

工头有点无语,在他眼里,康瑛就是个没头苍蝇似的外来小姑娘,他也懒得动怒,慢吞吞地把火把朝她那边伸了伸。突然一个亮闪闪东西的映入眼帘,工头定睛一看,一支发簪正挂在装满了粮食的麻袋之上。

他得意地笑道,“找到了!喏,在那儿!”

康瑛见到失而复得的簪子,表现得理所当然地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向他道谢。工头之前的不耐烦也消散殆尽,笑嘻嘻地帮她把簪子从麻袋上扯下,拿在手里掂了掂,像是成色十足的金子,上头还镶着红色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