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寒光闪烁的剑尖已经抵到他的下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钉在墙头了。

“把话说完。”对方看着他。

将军:“……夜雨声烦?”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就交代在这里了。他面对的不仅是一个用某种方法顶替了联络员的冒牌货,也不仅是自由军派来的间谍,而是在各项情报名单上都高居前列、纵横南部大区未曾一败的独行杀手。

“谢谢。”对方说,“我最讨厌在临死前把话说一半的设定了,尤其还是叫出敌人名字的时候,虽然我大名不叫夜雨声烦,但是更不叫’夜——’对吧?你可以安息了将军,这个什么联络员简直是个锯嘴葫芦,有话没得说憋也憋死了,脾气还坏的一逼,奉劝你下辈子在看到这种混蛋的时候直接揍他,说不定还能留条小命。”

将军感到咽喉一痛,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确实长了点。

一分钟后,从中枢发来的警报在地下基地响起。

所有门禁都提高了权限,在夜里没有通行预约的通道全部关闭,走廊上亮起指示灯和避难标牌,卧室里的天花板裂开,绑着带子的防护面罩和应急箱从里面掉出来,砸在熟睡员工们的肚子上——被惊醒的人们顶着黑眼圈,但几乎没人对此感到恐慌。

这是一次标准的“维护警报”,时间不定,大约每月一次,发生在中枢例行维护的时候,人们通常都把它当成了防火演习。不过他们倒是不用像真的演习那样穿着睡衣逃出去,一般只有在屋里老老实实不要乱跑就可以了。

“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基地的卫队长这么形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