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关好自己那间舱门,侧身走在狭窄的通道里。出于节省空间的考虑,这趟空中列车的客舱内部是类似蜂窝的密集结构,胶囊舱室一个挨着一个,上下机的时候由升降器运送。他这会儿半途跑出来,就只能走员工用的长廊。
他走到拐角,被一只清洁机器堵在了路上。机器冲他比比划划,方正的脑袋上唯一那块光屏冒出个火警标志,后面还带个问号。
“不不不,”黄少天连忙摆手,“不是因为什么紧急状况。”
机器原地晃了晃,又冒出一个医疗标志。
“也不是这个,”黄少天想了想,“我是……嗯,我要去找我的朋友聊天。”
机器恍然大悟,在光屏上打出一个闪亮的粉红色爱心,然后让开了路。
黄少天:“……”这个机器人还挺懂的嘛。
他越过转角,没几步就找到了记忆里的舱位号码,伸手在提示铃上一按,圆滚滚的舱门随即往旁边滑开。他探头朝里看了一眼,喻文州正坐在折叠起来的床边,拿着通讯器在专心致志地读着什么东西。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笑道:“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在舱里待着太没劲,这里的内网也被限制了,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黄少天一边抱怨,一边毫不客气地弯腰挤了进来,“你在看什么呢?”
“新闻。”喻文州做了个手势,通讯器的光幕于是向对方转了过去,“顺便数数你今年上了几个头条。”
光幕上的本地头条正是某实验室遭到炸毁的新闻,配的录像刚好在受害人掉出演讲台的前一秒截断,下面的专员评论和读者回复一片热闹,全是讨论究竟是谁做下了这番案子。黄少天翻了个白眼:“自从跟你混了之后,每次办事都惊天动地的,要是哪天被人认出来,我的招牌还不得砸了?”
“省省吧。”喻文州没买他的帐,“你从前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然夜雨声烦的名气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