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做。
闭了闭眼,皇帝面如死灰的道:“行刺之事谁是主谋于付氏而言已然无所谓了,他们关心的是世子的生死,还有我手里的那支军队。迅猛军……是父皇留给我的,是我最后的底牌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交出。”
大太监将眼泪擦了擦,缓了声音道:“是,是奴逾越了。”随后又朝着门外的天窗拜了拜,似乎是在祈求上天,让世子得以存活,保住宝鸢公主的性命。
皇帝冷眼看着太监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惆怅酸楚。
也许,他还不如眼前这个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的太监。
世子活着……便意味着他仍要面对这个强敌,如若梁晖当真能将他一击毙命,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只是想到宝鸢公主,他心中却又仿佛蒙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纸,阵阵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他唯一的至亲了,他却要在皇权与她的性命间二选一。
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另一张挂着泪痕的面容缓缓浮现在他的脑中,那是一张绝美的脸,是他自小便爱着的女人,被他推向了死亡之时凄然的面容。
皇帝颤抖着手扶着床沿缓缓站起了身,步履摇晃着行到了桌边,伸手执起了茶杯,似想要用凉茶驱散脑中的纷乱。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