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了视线,钟瑜伸手去掰腰间的大掌,好在醉酒的付久珩不似平时那般力气大,几下竟是被她挣脱了开来。

钟瑜在床边站定,伸手整了整微乱的头发,便见到床上的付久珩自觉的要钻进她刚刚躺过的被窝里去,当下急着伸手去拉他,道:“你将外衣脱了再睡!”

付久珩被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不满的嘟着嘴,不过倒也听话,钟瑜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快速的在他领口忙活着,虽是累了一身汗,但好在终是把他一身外衣和靴子脱了下来。

钟瑜将脱下来的衣物放好,再一回身,这醉醺醺的人又钻进了柔软的被窝中,呼吸均匀绵长,似是睡着了。

他倒是睡的香,可她这一番折腾下来,睡意早就全都散了。

将之前备好的被褥在小榻上铺了好,钟瑜便躺了进去。

左翻右翻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干脆决定起来喝口水。

一杯水下了肚,冰凉润了唇舌,喉间虽是舒适了,可睡意也因此全无踪影了。

百无聊赖的她看向了床上睡着的人,缓缓行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边上,细细的打量起他的容颜。

付久珩这张脸她已然不能再熟悉了,可仍是不能完全免疫。

或许最初的心动是因着他的相貌,可后来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即便是在绝境中,他都不曾放弃过她,相反的,凡事他总是考虑着她。

那一日,他将珍贵的逃生时间用到了将自己放在了石丘后面上,转身回到马车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想,他心中是比谁都要清楚的。

明明他弃车上马狂奔而去,也是有可能逃过一劫的,可他仍是将逃生的希望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