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床褥间,那人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她整了裙子坐入椅中,又听床榻中的人道:“刚才管家来过……他说父亲以后还要仰仗你,让我和你说几句软话……哈哈,可我受如此待遇,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为何还要为这个什么狗屁的父亲考虑!”
说着,被子里的人蠕动着,似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身来。
“你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可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如今这个样子,死也不算什么了。钟瑜,我不会给你奚落我的机会的,我这便一头撞死在这,让你……永远都觉得遗憾……”
床榻间的人伸着瘦如枯骨的胳膊,虚软无力的挣扎努力着,最终却仍是气喘吁吁的跌回了床榻。
钟紫茜仰躺在床上,一下下的喘着,乱蓬蓬的头发打着结,一团团的覆在她的面上,令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钟瑜平静的看着她,声音淡淡的道:“我来见你,是想与你说几句话,你若觉得我是来嘲笑你的,当真想自尽,大可以自便。没有力气撞柱,咬舌也可以的。”
钟紫茜呆呆的望着床顶,凄然道:“一个赢家对输家能说什么呢,不过就是嘲讽和污辱罢了。”
“坦白说,钟紫茜,你在我眼里从来不是一个竞争者的身份,自然也谈不上输赢。虽则过往你确实令人讨厌,但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个不重要的旁人,我从不想与你争什么,也懒的记恨你。
若不是你害我性命,大抵我回京后根本不会理会于你。”
“你害得我如此凄惨,竟还说自己不爱计较……从前你总是无声无息的,我却不知你内里如此阴毒,早知如此,我一定离你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