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却并不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多么好的印象,而仅仅是为了让温毅然的责罚可以重一些。
按照景国的律法,在皇宫内擅自动武仅仅杖罚十下,可若是伤到皇子,那就完全另当别论,伤及皇子需要杖罚整整一百二十下!
如此严重的杖罚下来,受刑之人即使没有当场重伤,恐怕也要整整三个月不能走路。
凌珏的手不可遏制地微微动了一下。
“是我弄疼你了吗?那我再轻一点。”徐阑用细绢替凌珏的伤口包扎好,因为处理伤口的关系,他离凌珏很近,甚至有些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凌珏颈侧。
凌珏身上的伤被徐阑一一上了药,除了刚开始被偷袭的那一下,凌珏其实伤得也不算很重,因此徐阑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替凌珏的伤口止住了血。
满室的寂静中,不知为何,凌珏突然想起徐阑之前警告温毅然的话,徐阑说: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他……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徐阑将金疮药放在凌珏床榻侧边的柜子上,脸上有淡淡俊朗的笑容。
从始至终,凌珏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向他道过半句谢。
徐阑穿着被血洇湿的外袍进来,又穿着被血洇湿的外袍出去。他赠人以玫瑰,玫瑰花枝却早已被人扔掷在尘土中,无人问他伤口还疼不疼。
凌珏紧紧握着刚拿在手里的金疮药瓶,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瓶口上还留着徐阑残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