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宣令安活得比谁都清楚明白。
他将声音再度压低,如循循善诱,“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哪怕后面如儿实在不喜我,我也不会腆着脸去烦你,大不了,你去寻你的情郎,我去寻我的红颜,如此两不干涉,岂不美哉。”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不堪入耳,萧韵如自小到大受过的贵女教育,当即就让她脸色冷了一度,“世子,此番话,不可再说。”
宣令安嘴角微扬,心情就很好,折扇又朝里压了压,弯起的狐狸眼中盛着徐徐雪色和女子姣好的脸孔,他声音含着笑,“如儿,是不同意我的观点。”
萧韵如:“自然是不同意。”说罢,就要朝后挪动身子,要离他远些。
宣令安将折扇收起,也直起身子,“既然如此,如儿便收下这个罢。”
萧韵如听见了周围吵杂的人声,也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宣令安手中的红绳吸引了,“这个送你,赐婚虽然糟心了点,可我还是心存向往,盼着可以羡煞旁人,就不知如儿,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萧韵如一愣,他就已经抓起她的手,把红绳塞了进来。
同时送到她手中的,还有一枚圆形羊脂白玉玉佩。
宣令安并不确定他这样做,萧韵如会有什么反应,但也做好了但凡对面的少女有丝毫排斥心理,他就立马松手,说个玩笑话把这唐突事情圆过去。
但萧韵如并没有。
萧韵如凝着手心看了片刻,平静的波微不可见地一荡,突然一声轻笑,她眼角微弯,朱红唇角挑起点弧度,端的是清丽婉然,与她高岭之花的气质相差甚远。
看着少女婉然笑容,宣令安倏忽感觉,心跳声有点吵闹。
“原来,我就是那个走了大运的姑娘。”萧韵如眉眼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