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和梦兰眉头一皱,不约而同朝袁氏看了眼。她们也偶尔听容汐音讲过继母不善,眼下容家归京,大可等容汐音出了月子,再进宫觐见。袁氏却一刻也等不及,执意要见容汐音,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不必,她们都是本宫心腹。母亲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容汐音眼也不抬,眉目含笑,逗弄着甜甜,连半个眼角余光都不给她们,明显就是不拿她们当回事。
容秦婉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嚣张个什么劲,正当自己攀了高枝变凤凰了?容秦婉越看越来气,真不知道当年这入宫做太子妃的大奖怎么就砸到容汐音头上了,若换成她,保准过得比她还好,还不会生个赔钱货!
容秦婉差点就要像以前在府里那样怼她了,如果手边有茶盏,还会朝她摔过去。她是宠妾之女,性子又嚣张骄纵,就算是继母入府,也没人能踩她头上,她比容汐音大了一岁,被耽误了婚嫁,心里面确实不爽极了。
袁氏来了半刻钟了,容汐音对着她不冷不淡,有着明显的疏离感,还不曾赐座。袁氏知道容汐音心里对她有怨,但对她此等没有孝心的举动,依旧颇有微词。
她们全家被流放西北,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容汐音呢,在宫里做太子妃,怀了孕,逐渐盛宠,只要她在皇帝心里有位置,哪怕她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在西北的日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难……且,她那可怜的女儿,被充为官奴,只要容汐音肯帮衬,容汐苒也不会被破了身子,过得曲意迎合。
袁氏一想到容汐苒,就忍不住落泪,心疼坏了。她千娇万宠长大的宝贝女儿,这辈子都毁了,袁氏心里头,不可能不恨容汐音。
可她执意入宫,也正是为了容汐苒。
袁氏面不改色,笑容和善,眼睛在秀珠和梦兰身上转了圈,抿了抿唇,稍微叹了一口气,略带了些愁色,说:“娘娘,我想求您一件事。”
不是商量,是求,袁氏拉下身段,低声下气,对着昔日什么都不是的原配女儿这样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