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没有这断肢一幕,门外那诡异之景已经宣告终结,不是传闻中的飞天之士,恐怕都难以解决。
唯一可惜的是,辛辛苦苦的马爷,面对遭受无数磨难的村子,所有辛苦都付之东流,自己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真有什么遗憾的话,可能就是“我太弱小了!”
至于这世道,嗨,不提也罢。
青色口水滴落在十多年培育的粗糙皮肤之上,顿时血肉模糊,疼痛到已然麻木的身躯竟又开始有了知觉。
数张血口撕裂那缝合的皮肉,即使一口吞下一颗脑袋都不成问题。
浮游没有兴趣睁着眼睛看自己被吃的模样,黑色彻底笼罩了他的世界。
落寞,便是最后的夙愿。
“滴答!”
“滴答!”
血液已然流干,仿若听到其心间悲凉,沿着茅草,敲响丧钟。
“滴答!”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
猛地睁开眼睛,炽焰像是雷电划过夜空,在屋内呼啸而过。
不知不觉间,他靠落在墙角那诡异的枯骨旁,血液滴落其上,隐隐褪去褐色腐朽,重现白玉。
无名之火悄然而出,不过火星大小,便引燃了大胖。从那可怖的牙齿,再到腐朽的肥肉,以及内脏吞噬的诡异,此刻像是薪柴般助燃。
甚至没有多余的声响,如冬夜下扑腾的油灯,闪烁了一下。在他面前无比恐惧的大胖便化作灰烬,铺洒在白骨四周。
点滴火星落在茅屋角落,燃料却非枯草,而是遍洒的鲜血和青色粘液,以及寒冷凛风,越烧越旺。
直到此刻,浮游才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怪梦,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他实在太困了,困到生命即将终结。
否则,他还真想看看,身边是否坐起一具白骨。
焚烧这浊世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