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冥河之旁等待孟渡,某日忽地觉醒记忆,才想起他这位千年前的徒弟。于是两人猜测或许与冥河劫气浓郁有关,毕竟十三陵偏远之地,寻常难觅劫煞。而越靠近冥河、酆城,引动体内劫数,便明晰过往。
奎封不了解始末,袁洪还是心里有数。之前为避劫数,逃入荒郊野地,不敢动法、藏思纳念。可如今记忆逐渐恢复,说明伴随的劫难也即将到来。
不过自身留下宝物指引,说明已到了避无可避之时,不是运法隐藏就能苟延残喘的。若是再混沌无知,恐怕灾劫降临免不了道陨魂灭。
“只能忆起幽冥千载,不过越接近酆城,功法越加浑圆,不日之期,必重回仙境。”袁洪十分自信,对于他来说,凡俗跨越仙境自然不是难题,可真正的考验,不在此处。
“你试了那几人,可有发现?”
“我听从师尊之言,动用道化纸术引动其劫气,那女娃与骷髅头倒没甚,可位于中间的骨架,若没感应错,该是拥有极其强横的煞气,恐怕不出前五。”奎封思索一番,还是摸索出些许信息。
那小子最后捅破虚妄,利用魂缰套住纸人,虽未直接出手,但看穿纸屋障眼法,已极为了得。能够利用魂缰压制,恐怕之前已有接触,最重要得身怀强力劫煞。
其实常人对孟渡不知,奎封身为接引者,岂能不晓得那魂缰来历。
每根缰绳便是浸泡冥河千年的玉骨,被大能炼化,涂抹幽冥土,注入因果劫,故而无论何等劫难诡异,受冥河束缚,都难以动弹。
当然其一根之力或许有限,困住寻常凡俗或冥河尸躯倒可,若碰上道化至深的诡物,本该天诛,便得靠孟渡支配者凝绳之法,来困顿劫难,再行他法。
且不仅魂缰,孟渡之木亦是醒魂木之精华,辟邪驱难,自成天地,更是有纳幽冥劫气之功效。故而能做孟渡之主,纵使鬼仙修行亦能一日千里,体悟因果劫数,对往后悟道有莫大好处。
可因果之间,亦有例外。如那春秋之劫,时光回溯,难言顺逆;五行之道,天地本象,万物之基。稍有流露,便能体悟真妙,未必不能借助其力。
要说荒的实力达到无视魂缰的地步,那不可能。便只有一种解释,他身上怀着更浓烈的劫气。
“是道一劫煞!阴阳至理,生灭两息。他有洞穿幽冥之机。”袁洪稍一停顿,便道出真相,“不过其劫煞混杂不堪,或许有何法宝存了些许道一威慑。
更奇怪的是,其隐约有股虚无之意,仿若诸劫交汇,如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若非你没试出其它,还真以为是同我一般的人物。”
奎封先是惊讶,随后忌惮道:“此子古怪的很,身为柳河陵之众,却敢忤逆跃八丈,胆子实在不小。不过他身怀之术,倒有些因果之律,一时难以甄别。”
袁洪点了点头,却未作断言。
实在是那人劫运遮掩,他的望气术如今桎梏颇多,见不得真相。只能隐隐观得其身周朦胧灯火,数劫并立。
道一劫煞可不仅仅是实力,更多的乃背景以及灾劫,纵使凡俗亦不能小觑。毕竟如今之天地……忽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