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虽然选择幽篁庭,也不过是传承之故,再有渊心宗名声不佳。若她当初答应庆宗,或许只能沦为大人物的玩物禁脔,天天用身体伺候着。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纯真少女,可渊心之法多傀儡,若魂欲于心念处被破了防,只能任人摆布,这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
说一千道一万,如今身陷囹圄,自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若依靠些小手段能脱困,也无不可。
可堂堂渊心宗长老出手,不惜暴露潜藏的内奸,在其门庭之外生生劫走两人,图谋不浅,恐怕只靠这点心思是无用之举。
想到此处,花主不由看向躺在床上的银。
她自然晓得,引起酆城两大势力焦灼的重点,便是眼前这位看似平庸的小狐狸,也就是荒身旁的附赠品。
没错,自从进入渊心宗后,她就渐渐回忆起了荒的事迹,从柳河陵初识,破三绝阵,再到孟渡之上的一系列交锋,都一一回忆起来。仿佛本来已经淡忘的身影,在逆步而回,重新映入眼帘。
其实在航行后期,荒的身影已经淡薄透明,似乎要消失一般。也就是那时,对方与她作下约定,一事两清,再无纠葛。
她自然晓得,丢失荒的记忆恐怕是对方受了什么诅咒,那奄奄一息地命火,以及最后遗嘱似地吩咐,都揭示着他危急的处境。如今能回忆起来,恐怕是有了变化。
不过再如何,也难以将她两救出去。即使荒神秘非凡,可眼下插手之人,皆是鬼仙一流,甚至还有更强的大能对抗,荒如何能与之抗衡。
一切纠葛都起源于她在幽篁门前说得那番话,本来若是只有她一人,安然度过,可偏偏多那一番话,起了风波。
要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如今被关在此地生死未卜,地狱仙境一念之差。可纠结一番,却也未生起怨恨。说穿了,当初她心起妄念,想要算计荒,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种下影响。如今作下约定,清了心魔,如今畅快舒坦,魂欲似乎更进一步。
就在此刻,忽地远处传来脚步之声,花主立刻转头而过,心中警惕反而逐渐消退。
被关进来以后,她便时刻幻想着被审问的情景。可始终不见渊心宗有何动作,反倒心神不宁。真到了此刻,毕竟都是大人物,她如何挣扎,又能如何。
但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走出之人彻底超出她的想象。
“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