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之后,幽族……”
“我们化为两派,一些去了洪荒之地;另一些自愿留在幽界,甚至沉落幽冥,牵着诅咒……”
“可如今,劫难愈深,不要说幽界,就连洪荒地上,自身难保……”
缕缕幽风,随波而行。时而遮掩,时而放纵,声音断续,埋藏在了幽棺之中。
“那个男人?呵!亲手将你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那以后,恢复了他的无上法力,自然被西方教招揽回去。毕竟他们之教义,最重牺牲,愿意牺牲此世成全未来的不胜其数。他更是亲自悟出的圣僧,自然是香饽饽。”
说道此处,讥讽之意尽露,纵使幽风都无法遮挡分毫。
是,她明白僧人的苦衷,也明白其如此做的目的。真以为幽族有准圣,以及牵扯极深,就能让西方教心慈手软?
若没有他的庇护,恐怕幽族这先天缺陷的一族,早已在洪荒除名。
可无论她懂得多少,知晓多少内情。唯有在娘亲面前,他不配!
一个愿意舍弃一切,陪伴一生的女人,受尽折磨却仍旧在说着他的好,那他就更不配了!
纵使他沉沦荣耀,陨灭光辉,亿万幽族甚至阻挡了他本该光明的前路。但在此刻,他没有资格。
“我宁愿他,与天下人为敌!”
天下人?那是怎样宏大又悲沉的枷锁,既有守护一生的族民,也有志同道合的师长,更有无辜的黎明众生。
沉寂许久,话音全无,风也停顿,母女俩谁也不说话。棺内幽暗上涌,再次将血梅遮掩。
“我……
不是怪他,也不是怪你,我是怪自己。
不,我连自己都恨不起来。从出生到沉睡,没有违逆过你们安排的命运,就连这次奢侈的探望,从前都遥不可及。”
坚强如姒,幽篁庭之主,在母亲的怀抱中,声音也委屈地哽咽了起来。
“我不知道如何做!无论我怎么做,最后结局都是错的,都挽救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