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又是一阵紧张,心道:“怎么着这是?还想开炮?”
就听郭大路继续道:“这个金鼎,应该属于铁生,因为《我与地坛》写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铁生的感受,不是我的心情,而是铁生的心情。他只不过是走得早,还没有来得及写出这些东西来,他如果还在世的话,他自己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甚至可能会更好!”
他对众人道:“我只是一个文化小偷,我将铁生本人应该拥有的作品窃为己有,这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因此这次散文奖的奖金还是奖品,我都希望评论组能给铁生,而不是给我。”
台上的雷雨笑道:“大路,这是组委会给你的,况且铁生已经去世,这个奖项只能你来领,至于你领了以后,会不会将奖品转赠给铁生家人,那就不是我们所能管辖的了的了。”
他对郭大路道:“铁生生前也是作协中人,如果不是作协向他提供最基本生活供给,他的生活将会更加困难,甚至有可能撑不到你们相识的那一天,《我与地坛》这篇文章就有可能不会出现!”
“大路,作协虽有种种不好,但起码给了贫困作家们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这点你是不能否认的!”
郭大路点头道:“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依旧看不起作协中的大多数人!”
雷雨无奈,“一味地看不起,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其实作协在十多年前还是不错的,也就这几年有点不着调了。”
雷雨身为作协中影响力最大几位老人之一,也就他敢当众说出作协的不好来,而且还是当着李久三的面,这份信息传递的可是相当强烈,可见他对当今作协的所作所为也是极为不满。
坐在台下的李久三脸色微微发沉,吓的邵玉农连话也不敢说了,心中暗骂雷雨,郭大路说说也就算了,他毕竟不是作协成员,你是作协里的老前辈,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作协上眼药?这老头太不会做人了!
以往的金鼎晚会都是祥和无比,大家欢声笑语,顺着固定好的程序,提前分好的奖项,各取所需,各自满意。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多的突发状况,搞的现场诸多作家如坐针毡,面上无光,尤其还是当着李久三的面被人嘲讽,实在是难堪之极,都觉得这场晚会漫长无比,着实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颁奖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逃难似的离开了现场,再也不想在大厅里待下去。
郭大路揣着两只小金鼎也想随着离开,以为中年男子叫住了他,“郭先生,部长明天准备在余杭几个景点视察一下,希望你能与雷雨他们几个老前辈一起作陪,他让我问您有没有这个时间?”
郭大路道:“视察景点?直接就说成是旅游不就得了?干嘛这么遮遮掩掩啊?行了,我知道了,反正我这几天要在余杭看望几个老朋友,时间倒是停宽松,明天没问题!”
中年男子笑道:“那好,我这就去向首长汇报,郭先生,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