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云安告诉自己,至少哥哥此时已经安全了,只待她寻机送出信去,兄妹相见了再商量。
“反正身契会销掉,大不了跟着哥哥远走辽东就是。哥哥手里有路引……”
“你做什么呢?可是要起夜?”鸳鸯迷迷糊糊地的问。
云安唬了一跳,忙躺下:“我睡迷了……快睡罢。”
遂把被子拉到颌下,趁着天光未亮紧着眯一会子。四更五更之间本就是人一天里最困倦的时候,杜云安又累了一日,不一会床帐里就传来两声轻缓有节奏的呼吸声儿。
此时,江南水乡,秦淮河上悠悠漂荡着许多精致画舫花船,但已闻不见丝竹之声,那些高乐的老爷少爷搂着美人醉卧在香帐里。
“嗯?冷。”只大红薄纱裹身的美人檀口微张,娇滴滴呓语了声。
“瑳爷,奴家冷——”美人儿咕哝着撒娇,仍没等到恩客将自己包进怀里,反而寒气越重,只得强睁开睡眼:
却见水已经浸入舱中,还在迅速的往上漫延:“啊——!船漏水啦!”
女子一点儿都没打愣,裹紧了纱衣就跑出去,边高声尖叫边跑到甲板上,一跃入了水。
月光下这美人儿如同一尾红色的锦鲤,很快就游出老远,被靠过来救人的船拉了上去。
幸好这艘快速下沉的花船不大,没有因沉船引起旋涡,那船上的人也都会水,除了那红纱女子外,船上的其余四个人也都被别的船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