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罪。

他在伤害着别人的同时,也为自我伤害埋下了诱因。

什么是绝望?他想这就是。

观月坐在一尘不染的书桌前,桌子上的摆设和书本放置的位置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一丝不苟的,被完美保存下来。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那些写着各种数据和剧本的笔记本,硬要说的话,有关于这方面,他只带回了自己的脑子。

已经足够。

拔开钢笔的笔盖,这是他从前最喜欢的一支,钢笔这种东西总能被长时间的放置不使用,虽然比起四年前肯定难写了不少,但是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能用」而已。

观月写字的速度相当快,毕竟,作为经理的他在比赛时需要即时记录对手的数据,「过去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件事一直被他记得很清楚。

当写满整整一页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既然已经决定不再碰网球,那么这些数据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于是笔尖在纸上划了一个巨大的「x」,力道大的划裂了这张无辜的纸。

再返回的过程中没工夫想这么多,停下来冷静思考才发现,脑子里想来想去满满的都是网球,没有半点不是关于网球的事情。

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他苦笑。

观月初丢开被他用力撕下一页的笔记本,取出了过去的日记,他在去美国以前,有着良好的记日记的习惯,只是去了美国后,训练量的增大让他失去了时间维持这个,带过去的日记本也做了学校网球队的训练日程表。

和现在如出一辙的笔迹,稚嫩许多,但是非常整齐,他仿佛可以看到年幼的自己趴在这张桌子上,一边查着字典,一边写字的情景。

现在想起来当年真是幼稚得可笑,为了不写错字遭到他人的耻笑,他总是要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在记日记上,认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