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那个蠢货却像对他的改变毫无所觉一样,连笑容都没半分的变化,让观月看了万分心累。是个有智商的都知道幸村不是真蠢,更何况观月完全没有那个意愿去当傻瓜,所以,幸村到底还留了什么后招等着他?

到底还有什么,能让幸村精市这个远超一般人精明的人,赌上他的整个人生?

如果幸村精市在这里,一定会笑着说你想多了。所有人都对他的理智深信不疑,但都忘了他还是个直觉至上的人,这种直觉甚至可以超越理智掌控他的所有。他什么后招都没有,只是坚信「观月初热爱着网球」这一条而已,其他人把事情传成这样也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他相当的乐见其成。

但是,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素描本陷入了沉思,完全不想管对面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的模特先生是否难受。观月坐在窗台上,脊背的骨头都僵硬了。这原本是一个很随意很舒适的姿势,但无论什么姿势保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继续舒适下去了,大概除了睡觉。观月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脊椎在咯咯作响,可他还不被允许动。

“还没好吗…”观月的语调平静无波,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撒泼打滚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这三个小时的,再不让他活动活动他就要废了。

“诶?我没说吗?你早就可以活动了啊,轮廓一个小时以前就画完了。”幸村状似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笑得漂亮,但只能让观月升起一股想要揍他的欲/望。

——没办法,这个人实在是,太他妈欠揍了。

观月初从窗台上跳下来,因为肌肉已经僵硬,还差点崴倒,幸好他之前的运动神经还在,没有给幸村嘲笑他的机会,哪怕那种嘲笑在外人看来只是笑得更灿烂了点。

他这么温柔善良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观月深吸一口气,压下他想过去揍幸村的想法,完全忘了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年。

“幸村精市,你知道我现在很想揍你吗?”

幸村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铅笔描出的阴影深浅不一,寥寥几笔就把少年的神态勾勒了出来,痴笑嗔怒,不过这一纸之间。观月刚坐在那儿的时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漫不经心,被这个长相柔美的男孩画了出来,即使笔尖青涩,但没有人能比他画的更好。

正值华年的那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