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苏拉继续说道:“当然,这也没啥。您继续教我东西,当我老师,我继续当工具人回报您,等价交换,挺好的。”

尊称又出现了。

焦躁感也越来越明显,这简直就像扒在身上的咒印一样,焦灼难受,却又不知如何摆脱。

可神明,也有本能。

在重压之下,月神紧盯着床上的黑发少女,一字一顿,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嗯?”

“你的这盆盆栽,是理查德的东西。可你养护了这么长时间,我再把它还给理查德,你愿意吗?”

月神试图摆出最简单易懂的道理。

杜苏拉赶紧阻拦:“那可不行!”

开玩笑,这盆栽可是吸食她的神力长大的,怎么能随便送人?

月神:“那就是了。所以……”

后半句,高高在上的神明,梗住了。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

理智让他不愿意说,情感却击毁了高筑的堤坝,冲动让洪水一泻千里。

银发男人闭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即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放弃抵抗。

他淡淡说道:“所以,如果同样的选择摆在我面前,千百万人的生命,和特定人的生命之间,我也会选择特定的人。”

神明的“特定”比普通人更难得。

他们的生命太漫长,而特定的事物往往如昙花般稍纵即逝。

也许还没来来得及挽留,他们就已经消失。

月神的长发如水般光滑润泽,淡色唇瓣也如花朵般柔软,他睁眼,注视着杜苏拉。

金色的眸子本该咄咄逼人,此时也柔和了下来。

他仿佛一幅画,在那里,就自称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