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的一字一句,沈惊鹊都仔细地听着。
听完之后,安安静静的领了旨,没有别的话。
陆恒颁过许多诏书,可像沈惊鹊这般安静的,倒也真是少见。
心下一软,轻声道了一句:“娘娘,珍重。”
沈惊鹊抬头,朝陆恒笑了笑。
冷宫阴寒,加上又是冬日,之前下了几天的雪,湿冷的紧。
甫一进去,就感到彻骨的寒意。
沈惊鹊看着面前破败的屋子,微微叹了一口气。
妙语和连珠方才在未央宫殿内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如今进了冷宫,看到这境况。
更是忍不住啜泣起来。
“原以为皇上昨日过来,是来救娘娘解了禁足的,没想到……竟是……”
“冷宫这地儿,进得出不得,前朝那么多嫔妃进冷宫,也不见得有人出去过,便是先帝的董妃,出去也是问斩。”
“这床榻都是腐的,如何睡得?”
连珠一时气不过,说的多了些,妙语心细,连忙上前用手肘碰了碰连珠。
连珠反应过来,偷瞄了一眼沈惊鹊的神色,然后住了嘴。
沈惊鹊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只是坐在坏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门外的雪。
爹爹这时候,应该已经从天牢押解出来了,许是在去刑场的路上。
想到这,心里一阵抽痛,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
冷宫外,一个小太监匆忙跑着。
看见明黄色的人影,连忙跪下拜见:“奴才见过皇上。”
“刑场传来消息,沈安,已斩。”
易沉抬头,透过伞面,看向冷宫的门,昨夜里她弄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许是因为知道沈安的死讯,她会不高兴的缘故,莫名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