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摸了摸茶盏盖子,到底还是太嫩,见识太少,这种伎俩,在宫里都不算新鲜。

惊鹊起身,扶起云姝,然后故作关心地叮嘱了一句:“云姝姑娘,以后走路可得看路。”

然后看向易渊:“李公子,这戏,我听完了,先行告辞。”

易渊忽然想逗逗惊鹊,笑着看向她:“沈小姐上回,不是说云姝姑娘戏唱的一般吗?”

惊鹊看着云姝道:“是我低估云姝姑娘了,头牌就是头牌,今儿见识过了,戏不仅唱的不错,演的,也不错。”

谁都能听出来,惊鹊口中的弦外之音。

云姝听完,耳尖微微红了,不敢看惊鹊。

惊鹊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没注意,易渊看向她的带着探究的眼神。

少女的背影,明明瘦削单薄,淡紫色的衣角随着动作一下一下地摆动,灵动轻盈。

易渊总觉得,在沈府里见到沈惊鹊的那个傍晚,她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属于少女的沉稳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深宫里生活了很久的样子。

而方才,他推门进去,看到她的眼神,那种感觉更甚。

面对云姝的伎俩,她甚至有些不屑,仿佛见惯了。

可他知道,沈惊鹊,此前一直在深闺,连进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从听戏坊回到府里。

远远地,就看见府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仔细看,马车的横檐上,刻着白泽纹,挂着淡黄色的流苏。

那马车,惊鹊前世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她同易沉一起,坐过无数次。

连珠看着马车,倒是有些惊奇:“淡黄色的流苏,白泽纹,那不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吗?”

惊鹊知道易沉在里面,不想见他,而且,她这几日出门的次数有些多,若是被沈安知道了,少不了说一顿。

便想直接从旁侧的小路直接到西宅。

没想到刚绕到小路上,就听见沈安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