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惊鹊暗暗松了一口气,宫里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做什么都得端着,方才早就累了。
“本宫听闻沈家小姐写得一手好字,不知,本宫今日可有眼福?”
惊鹊听见章曲莹叫她的名字,心下一惊,然后微微起身应道:“臣女惶恐,技艺不佳,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那臣女便献丑了。”
皇上此前夸过她的字,若是此时拒绝,便显得对皇后不尊重。
惊鹊说这话,章曲莹便对惊鹊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举止端庄,言行得体,确乎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甚至于,她的行礼,就像是在宫里呆了很久的样子,不卑不亢,颇有上位者的风范。
惊鹊想着,顺手便题了一首章曲莹喜爱的诗词,恰逢中秋,也是应景。
当公公将惊鹊题好的字呈上去给章曲莹时,章曲莹见诗一愣,然后转而看向沈惊鹊。
淡淡地开口问道:“沈家小姐怎地想到题这诗?”
惊鹊微微俯身:“臣女想着,皇后娘娘曾居宛香别宫,别宫里菊花极盛,今日又是中秋宴,恰是应景。”
章曲莹满意地点点头,应声道:“不错,本宫此前听闻沈家嫡女惊才绝艳,今日见过,果不其然,而且心思细腻。”
旁边的黎月舒听见这话,握着拳头紧紧的,看向易沉,易沉的目光,也在沈惊鹊的身上,便更是愤愤不平。
散了宴,惊鹊便同方辞一块走回去。
八月里的天气,夜里还略微有些凉,妙语将手里的披风披到惊鹊的肩上。
惊鹊伸手拢了拢,甫一抬头看见天上的月,感慨道:“今夜的月亮,可真圆。”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问方辞道:“邺城那边,可也有这么好看的月亮?”
方辞偏头,就瞧见惊鹊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雪白的皮肤,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清辉,煞是好看,一时间有些呆愣,耳朵都红了,低下头应声道:“没……没有,小的未曾在邺城见过这么好看的月亮。”
“那便走慢一些吧。”惊鹊轻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