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么紧张吗?你的那个同事,不像是很严厉的人。”他俯身在方向盘上,带着好奇问道。

“不,他对我非常严厉。”我沉下脸,不过一想到自己作为服务生完全处于偷懒状态,一切都是他在主导,便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总觉得,他对我印象不太好。”

“原来如此,能被他那样的人区别对待,你也蛮特殊的。”他话里有话地说,镜片反射着白光。

“您在套我的话是不是。”我有点紧张地抓了抓包带。

他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车门锁在这时“啪”地弹开。

“小心迟到。”他依旧笑着。

我抓起包,得救了似的从车里跳出来。

“总之……多谢啦,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各种方面。”我关上车门前,隔着空位对他说。

告别了冲矢昴,我小跑着往波洛赶,一边绞尽脑汁地编着险些迟到的理由。

一进店门,看见井井有条的一切,我就知道安室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看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桌椅和地面,我有些愧疚。

这时,安室从休息室走出来,他刚刚大概是接了一个电话,手里还攥着手机,但震惊我的是他的表情,一种焦虑而苦恼的表情,一种我从不觉得会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

我感到恍然、惘然。

他的左手边缘贴着创可贴,一向奕奕有神的眼睛里有些灰暗的色彩,眼睑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我忽然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