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左胸下一个很淡的,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的细长疤痕,继续道:“这个是比较久远的刀伤了,那时我十九岁,技术还不太好,是我的一个朋友帮我处理的,我们被追着,躲进一家陌生的西装店里,他把缝纫机的针头卸下来,用打火机消毒后给我缝合,短暂地止住血了。”

说到这个伤口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摩挲伤口的动作也很温柔,我仿佛猜到了那个朋友是谁。

“我……我下去买药……”我非常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而且他的形容引起了我的不适,他处理伤口时鲜血淋漓的画面充斥脑海,“你先躺下再多睡一会儿,反正店长给了我一天的假照顾你,哦,别忘了把退烧药和感冒药喝了。”

我把之前一直无法喂下去的药摆在床头,交代了一下用量,拿起钥匙蹬蹬蹬下楼了。

等我买完酒精纱布回到家时,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认真读着一本书,很好看的一对蝴蝶骨对着我,在紧实的背上如同收起的翅膀。

我浑身一阵电流窜过。一会儿一定要让他把衣服穿好。

我脱鞋走进屋内,随着距离的靠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他捧着的那本书,怎么这么眼熟……

“啊!”我一个箭步窜过去,夺过他手里的书,气喘吁吁地说,“你、你……这、这是我朋友的书……我、我……”

“你还真是失忆了呢。”他仰着脸说,完全就没有相信我拙劣的谎言,“fbi的人再没用,也不至于从入门开始看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日本的?又因为什么骤然失忆?”

“你相信我是fbi了?”我惊魂未定地问。

“我查过你的信息。”